第5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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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
五條悟真的出門了, 夏油傑在浴室裏聽到了關門的聲音。
伴隨著這一連串的聲音，將夏油傑的心提到了最頂端，那顆心猛烈跳動的頻率震動著整個胸膛, 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。
夏油傑沒想到本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，也是他跟五條悟約好的時間, 可等到那一天真的來了，他又開始了遲疑和猶豫。
真要這麽做嗎？夏油傑反問自己，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，如果真的做下去, 就沒有回頭路可言了。
但這會兒五條悟都出門買東西去了，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, 就知道他對這件事情非常上心，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事到臨頭丟盔棄甲的。
也就是說，已經無法改變了？
夏油傑蹲坐在浴缸裏，放任自己整個身體被熱水包裹著，一時間當起了鴕鳥。
想不通，那就別想了。
這麽做不就是為了補魔嗎？除了補魔以外的事情都不重要，重要的就是補魔。
悟就算是不願意簽訂契約, 也願意幫這個忙已經很好了, 沒必要奢求太多。
說到底，這是世界意識交給他的任務, 他沒有必要強求別人配合他。
只要等順利補完魔，就有了自由行動的機會。
說到底，成為咒高老師只是為了不讓總監會再有問責悟的理由, 但實際上成為咒高老師根本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。
夏油傑心想, 他似乎沈溺在了悟給他塑造的美好世界裏，特別是今天的這次聚會, 他差點就忘了他是來尋找任務目標的，等到所有目標集齊後他就能離開轉世投胎去了。
這也不怪悟，是他給了悟希望，讓他以為自己能留下來。
英靈不能幹涉活人的生活，這是共識。
夏油傑想明白以後深呼吸一口，從浴缸裏站了起來。
*
五條悟是哼著歌從電梯裏走出來的，他打開公寓的密碼門，迎面聞到一股清新又熟悉的洗發水味道。
這是他慣用的洗發水，公寓裏準備的也是相同味道的洗發水。
這意味著，傑現在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他的味道。
五條悟意義不明地笑了笑，往房間更深處走去，果然在臥室裏看見了背對著他，正在望向落地窗外面景色的夏油傑。
夏油傑聽見了門外的動靜，正好轉頭看過來，跟五條悟四目相對。
夏油傑黑色的長發終於從丸子頭解放了出來，因為沾染了水汽而落在脖頸和肩膀處，將新換上的T恤給沾濕了。
五條悟將買回來的東西往床邊櫃一丟，走過去摸了摸他潮濕的發尾，近距離嗅著熟悉的味道。
“傑，頭發沒吹幹。”
夏油傑：……
他本來已經安撫好的心跳，又有了猛烈跳動的舉動。
這次是因為五條悟的目光和舉動，特別是他剛才嗅聞的模樣，不就是大型野獸狩獵時嗅聞的模樣嗎？
從剛才的動作來看，野獸悟很滿意剛才聞到的氣味。
但夏油傑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，這種侵略性的舉動讓他感到十分不安。
為此，他不得不開口想要緩解一下氣氛：“因為沒能找到吹風機。”
其實是心思慌亂，一時間沒想那麽多。
“是嗎？”五條悟慢條斯理從抽屜裏拿出了還沒開封的吹風機，招呼夏油傑到他面前來。
稍微有些熱的風吹在發根和脖頸，大手輕巧地穿過發絲，帶出一連串的觸感。
明明是跟補魔無關的動作，可是夏油傑覺得這分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等吹幹得差不多了以後，夏油傑聽見五條悟將吹風機收拾放進櫃門的聲音，緊張的心情提到了最頂點。
果然，在最後一聲動靜落下後，夏油傑聽五條悟說：“傑，可以嗎？”
夏油傑沈默著，一言不發。
五條悟也不意外，走過來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，摘下墨鏡的六眼眼中只有一個人。
“傑不說話，我就當是默認了哦。”
接下來發生了什麽，夏油傑用一兩句話根本形容不出來。
他親眼看見燎原的大火蔓延到了自己身上，出乎的每一口都是炙熱的氣息，身上沒有一點不在釋放著熱量，很快就出了一身汗。
那一瞬間，夏油傑突然想著，這個澡好像白泡了。
他才剛分心一會，五條悟就彎下身子湊到耳邊問他：“傑分心了，在想什麽？”
夏油傑吃痛一般“嘶”了聲，不過並不像是真痛，而是別的什麽異樣的感覺。
他艱難地開口：“沒什麽。”
五條悟似乎很喜歡在這個過程中說話，他將夏油傑抱了起來，這樣就能在他耳邊說話了。
“說謊，看來是補魔沒什麽效果，才會讓傑開始分心。”
夏油傑：……
別聽悟的話很遺憾的樣子，實際上激動得不行。
“這樣呢？”五條悟又問。
夏油傑煩膩了他話多，雙手抽不出空來，幹脆用嘴懟了回去。
“別說話。”
五條悟自然是欣然接受了這塊送上門的甜美小蛋糕，吃得直舔嘴。
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，夏油傑好不容易能閉目養神的時候，又聽五條悟在耳邊問：“傑，除了應聘書的束縛以外，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驚喜？”
夏油傑吐了口氣，沒想到五條悟居然在這種時候發問，還真是難堪。
在這之前他剛想著，要用全新的心態告訴悟，要用強硬的態度告訴他自己是不會留下的。
可到了這個時候，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。
見夏油傑不回答，五條悟就知道他還瞞了不少事情。
按理來說，這種情況他早已心知肚明。
不管是從現狀來看，還是從夏油傑的只言片語中，都能判斷得出，夏油傑一個人經歷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。
但只要他們是摯友，這些都沒什麽好擔心的。
五條悟只擔心發生了這麽多事情，傑依舊堅持要走，依舊堅持英靈不能幹涉活人的生活的理念。
這樣的氣氛下，一言不發的夏油傑讓五條悟莫名氣惱，他的神色一下子收斂了起來，雖然此刻的他看起來像冰山，實際上就如同火山，下一秒就能火山噴發。
於是五條悟表達了自己的不滿，他直接站了起來。
夏油傑額頭本來就被汗水沾濕了，五條悟這麽突如其來的動作，更讓他十分不適。
他將吃痛的幾聲咽回喉嚨裏，狠狠抓了一下，同時也聽到了五條悟疼痛地叫喚了一句。
“哇傑真用力，我現在可沒用無下限。”五條悟吱哇亂叫道。
夏油傑：“……我當然知道你沒用無下限。”
五條悟用沒用，他能感受不出來嗎？
不過等他註意到的時候，發現他居然背靠著落地玻璃窗，還能看見身後的依舊絢爛的霓虹燈。
這下他出的汗更多了，發絲之間全都是汗。
就算是這樣，直到最後夏油傑也沒再多說幾個字。
霓虹燈慢慢暗淡，最後天空大地迎來了朝陽，新的一天到來了。
沒有窗簾遮攔的落地窗的壞處就體現出來，夏油傑是被早上的太陽給照醒的。
他用手捂著眼睛企圖想要阻擋光線，但沒有窗簾遮掩的落地窗不會給他這個機會，刺眼陽光遍布整個房間。
“幾點了？”夏油傑閉著眼睛伸手摸手機，不過手機沒摸到，摸到了個人。
“才七點，傑再睡會。”五條悟抓著夏油傑的手，嘟囔著喊。
以前五條悟也是能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，現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了。
夏油傑本來想摸著起身，先去關了窗簾再繼續睡，沒想到五條悟拉著他不放。
無奈之下夏油傑只能擡手召喚了一只咒靈，讓咒靈拉上窗簾。
深黑的窗簾擋住了刺眼的陽光，讓夏油傑很快又睡了下去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，不僅光線沒那麽刺眼，就連意識也清醒了很多。
身旁的人已經不見了，夏油傑聽到浴室裏有聲音，五條悟大概在裏面洗漱。
夏油傑起身，感覺身上沒什麽不適的，就是出了不少汗還覺得身上黏糊糊的。
他撿起掉在床下地板上的手機看了看，發現居然已經中午十二點了。
夏油傑：……
怪不得感覺睡得很滿足，原來睡了這麽久。
再感知一□□內的魔力，嗯，補滿了。
怎會補不滿，以悟那個體力再加上反轉術式，幾乎就沒停過。
夏油傑忍不住扶額，就知道事情果然超出了他的預期。
悟的態度，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樣。
希望不是自己弄錯了。
“傑，醒了？”
五條悟赤腳從浴室裏走了出來，身上用浴巾蓋著，走到了衣櫃旁拿衣服。
他這一個轉身，讓夏油傑一眼看見了他背上的傷口。
夏油傑：……
“悟，你不是會用反轉術式嗎？”
五條悟還沒換上衣服，先把眼罩給戴上，聽夏油傑問話扭頭說：“你說這個啊？”
“我特意留著的，讓傑看清楚你都對我做了什麽。”
夏油傑無言，真幼稚。
五條悟當著他的面拿下浴巾換上黑色T恤，穿上高專制服，又回歸到咒高老師的模樣，並且給夏油傑丟來相同款式的制服。
“公寓裏沒準備傑的衣服，先穿我的吧。”
夏油傑拿著屬於五條悟的咒高教師制服心想，沒想到還是有一天穿上了這套衣服。
之前還想著穿上五條悟的制服會嚇到別人，所以拒絕了他的次邀請。
誰都沒有預料得到事情會發展地這麽快，他都成了咒高老師，有了自己的教師制服，這要是剛回來的他也無法想象得到吧？
這一次夏油傑不再抗拒，拿著衣服進入了浴室。
洗漱一番過後，夏油傑在鏡子裏整理著自己的穿著。
別看體型上他跟五條悟相差不大，等穿衣服的時候還是能體會到一些差距的。
好在只是稍微有點不適，他也是暫時借助五條悟的衣服穿一穿。
夏油傑咬著發圈，將頭發梳成了馬尾，再扭一下扭成丸子頭，這樣就搞定了。
“傑好了嗎？”
“好了，馬上就來。”
兩人坐電梯下了樓，也許是兩個大男人穿著相同樣式的衣服，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註意，特別是公寓管理員。
出了樓，五條悟指著不遠處的便利店說：“去買點吃的？”
夏油傑不置可否，兩人並排走進了過去。
挑選了幾樣吃的，最後是五條悟去排隊付款，夏油傑站在門口等著他。
只是等著等著，夏油傑聽到身後貨架傳來細小又激動的討論聲。
“是他，就是他！那個樣貌就算是換了衣服我也能認出來，就是不知道摘了眼罩是什麽樣子，但絕對帥呆了！”
“這就是你說的，昨天大半夜來我們店買那個東西的男人？”
“對！買了一整盒呢！”
“他中午才來買飯團，那是不是……”
“別想了！你看起來快要暈倒了！”
“他要出去了，快看看他是跟誰一起來的，也不知道是怎樣一對情侶。”
夏油傑聽著她們激動的對話，不動聲色地往門外走了幾步，走到她們看不見的地方。
五條悟註定不會讓他如願，他六眼很快就鎖定了夏油傑的位置。
“傑，不是說在門口等我的嗎？”
五條悟快步走上來，夏油傑不知道他有沒有註意到從便利店門口探出來的兩個人，但這句話也絕對引人註意，大概率是被人聽到了的。
夏油傑：……
計劃失敗。
沒什麽，不過是被人圍觀一下罷了。
他早該知道的，這附近只有這一家便利店，就是會遇見這樣的情況。
夏油傑擡頭，接過五條悟遞給他的飯團。
五條悟：“我已經打電話，讓伊地知來接我們回高專，他應該馬上就到了。”
剛說起伊地知，五條悟的手機就響了。
“是伊地知。”五條悟低頭看了一眼，便接通電話。
也不知道伊地知跟他說了什麽，夏油傑親眼看見五條悟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，低聲說：“知道了，過來接我。”
等他掛斷電話，夏油傑望過去詢問：“怎麽？出事了？”
五條悟輕哼一聲：“確實出事了，還是總監會那群大人物最怕的大事。”
伊地知趕來得非常及時，才五分鐘不到就出現在兩人面前。
車上，他跟五條悟和夏油傑講述這次突發事件的詳情。
“出現了一只還不知道怎麽誕生的特級咒靈，就跟有人特意制作特級咒靈一樣，我們暫時分析不出這只特級咒靈誕生於人類的什麽負面情緒，而且更為不妙的是這只特級咒靈暴走了。”
咒靈最開始出現的地方是一個偏僻的小河道，河道早已幹枯，附近僅有兩三戶人家和商店。
這些人家和商店全都遭遇了咒靈襲擊，全部喪生。
是前來上班的商店員工發現並且報警，警方那邊判斷是咒靈造成的，立馬移交給了高專。
夏油傑：“不可能是無慘，無慘已經被我解決掉了。”
當然，他明白伊地知強調的是這個咒靈像是突然冒出來的，既不像是人類負面情緒產生的咒靈，也不像是假想咒靈。
“現在有什麽線索。”五條悟問。
伊地知：“暫時不清楚，已經讓虎杖同學他們先去調查情況，但事關特級咒靈，還得需要五條先生來處理。”
五條悟：“行，就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等到了現場，他們才發現這一片都被警察封鎖了起來，其餘普通人不能隨意出入。
也不奇怪，出了這麽大的事情，再讓普通人冒入就是親手送他們去死。
警方看見伊地知的車很快就放行了，車子一直行駛到附近的商店不遠處，停了下來。
伊地知解釋：“這就是第一個被發現的襲擊現場。”
都不用五條悟和夏油傑往裏面走，他們下車就已經看見了商店門口的血跡，想必裏面場景更加血腥。
“啊，五條老師，夏油老師。”
等兩個人一前一後從商店裏走出來，發現虎杖悠仁他們四個也到了，身後跟著另一名金色短發的輔助監督。
“老師是從學校趕過來的嗎？今天居然沒在食堂看見你們。”
來之前他還好奇來著，為什麽要讓他們先來現場勘探情況，不是說五條老師能處理嗎？他們又去哪裏了。
經他一問，夏油傑忍不住摸了摸脖子，那一瞬間身體閃過了昨天晚上經歷的所有遭遇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
“沒有哦。”五條悟大方嬉笑道，“聚會結束後老師就去過自己的私生活了，畢竟老師已經是成年人了嘛，你們這些小屁孩就沒必要聽了。”
“欸？欸？是嗎？”
虎杖悠仁摸著後腦勺，看了看五條悟，再看了看眼神看向別的地方的夏油傑，似乎明白了什麽。
不過這樣也很好不是嗎？以前五條老師都是一個人，現在五條老師找回了他的摯友，肉眼可見的高興了起來。
在他說完以後，夏油傑連忙岔開了話題：“所以你們找到什麽線索了嗎？”
事實上，他們還真的有些發現。
虎杖悠仁他們帶著五條悟夏油傑來到了八十八橋，從橋上往下看，能看見下面幹枯的河道。
“八十八橋，聽說這個地方是有名的靈異地點自殺聖地，很多試膽的年輕人會到這裏來蹦極，我們本來懷疑咒靈跟靈異地點有關，但也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殘穢。”
五條悟摸著下巴：“嗯？沒有嗎？”
為什麽在他眼中，河道上遍布著黑色的泥液，那是比負面情緒還要濃縮好幾倍的咒力，看著就不太正常的樣子。
剛介紹完的伏黑惠就被打了臉。
“難道說，老師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？”
“六眼果然厲害。”
“老師發現了什麽？”
五條悟跨步，輕輕松松從橋面站到了圍欄上，低頭看著說：“發現了什麽？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驚！學生們就這麽看他隨隨便便就站到了圍欄上，然後整個人自由落體掉了下去。
雖然知道五條老師實力強悍，這麽點高度難不到他，但親眼看到還是跟聽到的不一樣。
“老師就這麽下去了？那我們怎麽辦？”虎杖悠仁回頭問。
很快他發現，不僅是五條悟先走一步，就連夏油傑也召喚出了粉蝠鱝，從他們上空穿過。
夏油傑跟他們揮了揮手，笑瞇瞇：“我看見那邊有條路可以下去，你們可以走那邊，我們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“啊，老師們都作弊！”
虎杖悠仁喊了一句，最後也只能垂頭喪氣地順著夏油傑指的方向走去。
五條悟先夏油傑一步來到橋底，腳落在幹枯的河道上，河道裏已經沒有一點水流，然後他發現，黑色一樣像泥巴一樣的黏液並不是實際存在的，而是像咒力殘穢一樣，殘留在河道上。
這是什麽東西？
“發現了什麽？”
夏油傑從粉蝠鱝上跳了下來，看見眼前的一幕，眉眼一挑。
五條悟馬上就發現了他不一般的神色：“傑，你知道這是什麽？”
夏油傑真知道。
得來全不費工夫，他正想要找此世之惡的蹤跡，沒想到就在這裏看見了它。
事關特級咒靈，夏油傑沒想過隱瞞，把此世之惡的情報全部說了出來。
“此世之惡？從理論上來講他就是被全世界所有人類詛咒的人，匯集了所有人類的罪惡，怪不得咒力殘留如此濃厚。”
五條悟擡頭，往前走了幾步。
“傑，這裏有結界的痕跡，你來看一下。”
夏油傑跟著走了上去，看見了五條悟所指的位置。
“確實是痕跡，看樣子是只要完成條件就能進入結界，不過不用那麽麻煩。”
夏油傑運用咒力，迅速尋找到了結界的邊緣，伸手將整個結界給拉了出來。
結界就這麽出現在了兩人面前，五條悟跟夏油傑對視一眼，兩個人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圖。
兩人邁腳踏了進去，眼前瞬間變化了景色。
虎杖悠仁他們來晚了一步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走進了結界之中。
“啊！等等我們！”
虎杖悠仁奔跑著大喊，顯然五條悟和夏油傑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聲音，毫不留情地撇下了幾個人。
虎杖悠仁看著結界有些猶豫：“我們也要跟著進去嗎？”
伏黑惠道：“最好不要，還不知道特級咒靈在不在裏面，我們還是別進去拖後腿比較好。”
跟上來的新田明也連忙勸阻：“他們兩個肯定沒問題的，我們還能待在外面望風，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也好隨機應變。”
也是，如果真是特級咒靈的話，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都能解決，反而是他們幾個一不小心就會波及。
虎杖悠仁撐著下巴坐在河對岸：“好吧，我們在外面望風。”
結果他們還沒等多久，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從結界裏走了出來。
“欸？這麽快嗎？我才剛坐下沒多久呢，老師你們就搞定了？”
虎杖悠仁剛想吹一波彩虹屁，就聽五條悟擺手道：“我們來晚了，裏面什麽也沒有。”
夏油傑：“不過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，你們想聽哪一個？”
虎杖悠仁跟同期們對視一眼，他們怎麽不知道夏油傑也喜歡這種故弄玄虛逗弄人的方法？
最後還是伏黑惠抽搐嘴角說：“先聽好消息吧。”
“好消息是，這個特級咒靈並不是因為靈異或者非咒術師的假想形成的，甚至可以說，是先有了咒靈才有了類似的靈異事件。”
虎杖悠仁有點聽不懂，思考了一下。
這是好消息嗎？
不用他們問，五條悟說出了那個壞消息：“壞消息是，咒靈的出現是因為兩面宿儺的手指。”
那一瞬間，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虎杖悠仁身上。
虎杖悠仁指著自己問：“跟我有關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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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條悟真的出門了, 夏油傑在浴室裏聽到了關門的聲音。
伴隨著這一連串的聲音，將夏油傑的心提到了最頂端，那顆心猛烈跳動的頻率震動著整個胸膛, 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來。
夏油傑沒想到本是他自己做出的決定，也是他跟五條悟約好的時間, 可等到那一天真的來了，他又開始了遲疑和猶豫。
真要這麽做嗎？夏油傑反問自己，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，如果真的做下去, 就沒有回頭路可言了。
但這會兒五條悟都出門買東西去了，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, 就知道他對這件事情非常上心，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事到臨頭丟盔棄甲的。
也就是說，已經無法改變了？
夏油傑蹲坐在浴缸裏，放任自己整個身體被熱水包裹著，一時間當起了鴕鳥。
想不通，那就別想了。
這麽做不就是為了補魔嗎？除了補魔以外的事情都不重要，重要的就是補魔。
悟就算是不願意簽訂契約, 也願意幫這個忙已經很好了, 沒必要奢求太多。
說到底，這是世界意識交給他的任務, 他沒有必要強求別人配合他。
只要等順利補完魔，就有了自由行動的機會。
說到底，成為咒高老師只是為了不讓總監會再有問責悟的理由, 但實際上成為咒高老師根本不在他的計劃範圍內。
夏油傑心想, 他似乎沈溺在了悟給他塑造的美好世界裏，特別是今天的這次聚會, 他差點就忘了他是來尋找任務目標的，等到所有目標集齊後他就能離開轉世投胎去了。
這也不怪悟，是他給了悟希望，讓他以為自己能留下來。
英靈不能幹涉活人的生活，這是共識。
夏油傑想明白以後深呼吸一口，從浴缸裏站了起來。
*
五條悟是哼著歌從電梯裏走出來的，他打開公寓的密碼門，迎面聞到一股清新又熟悉的洗發水味道。
這是他慣用的洗發水，公寓裏準備的也是相同味道的洗發水。
這意味著，傑現在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他的味道。
五條悟意義不明地笑了笑，往房間更深處走去，果然在臥室裏看見了背對著他，正在望向落地窗外面景色的夏油傑。
夏油傑聽見了門外的動靜，正好轉頭看過來，跟五條悟四目相對。
夏油傑黑色的長發終於從丸子頭解放了出來，因為沾染了水汽而落在脖頸和肩膀處，將新換上的T恤給沾濕了。
五條悟將買回來的東西往床邊櫃一丟，走過去摸了摸他潮濕的發尾，近距離嗅著熟悉的味道。
“傑，頭發沒吹幹。”
夏油傑：……
他本來已經安撫好的心跳，又有了猛烈跳動的舉動。
這次是因為五條悟的目光和舉動，特別是他剛才嗅聞的模樣，不就是大型野獸狩獵時嗅聞的模樣嗎？
從剛才的動作來看，野獸悟很滿意剛才聞到的氣味。
但夏油傑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，這種侵略性的舉動讓他感到十分不安。
為此，他不得不開口想要緩解一下氣氛：“因為沒能找到吹風機。”
其實是心思慌亂，一時間沒想那麽多。
“是嗎？”五條悟慢條斯理從抽屜裏拿出了還沒開封的吹風機，招呼夏油傑到他面前來。
稍微有些熱的風吹在發根和脖頸，大手輕巧地穿過發絲，帶出一連串的觸感。
明明是跟補魔無關的動作，可是夏油傑覺得這分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等吹幹得差不多了以後，夏油傑聽見五條悟將吹風機收拾放進櫃門的聲音，緊張的心情提到了最頂點。
果然，在最後一聲動靜落下後，夏油傑聽五條悟說：“傑，可以嗎？”
夏油傑沈默著，一言不發。
五條悟也不意外，走過來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，摘下墨鏡的六眼眼中只有一個人。
“傑不說話，我就當是默認了哦。”
接下來發生了什麽，夏油傑用一兩句話根本形容不出來。
他親眼看見燎原的大火蔓延到了自己身上，出乎的每一口都是炙熱的氣息，身上沒有一點不在釋放著熱量，很快就出了一身汗。
那一瞬間，夏油傑突然想著，這個澡好像白泡了。
他才剛分心一會，五條悟就彎下身子湊到耳邊問他：“傑分心了，在想什麽？”
夏油傑吃痛一般“嘶”了聲，不過並不像是真痛，而是別的什麽異樣的感覺。
他艱難地開口：“沒什麽。”
五條悟似乎很喜歡在這個過程中說話，他將夏油傑抱了起來，這樣就能在他耳邊說話了。
“說謊，看來是補魔沒什麽效果，才會讓傑開始分心。”
夏油傑：……
別聽悟的話很遺憾的樣子，實際上激動得不行。
“這樣呢？”五條悟又問。
夏油傑煩膩了他話多，雙手抽不出空來，幹脆用嘴懟了回去。
“別說話。”
五條悟自然是欣然接受了這塊送上門的甜美小蛋糕，吃得直舔嘴。
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，夏油傑好不容易能閉目養神的時候，又聽五條悟在耳邊問：“傑，除了應聘書的束縛以外，還有什麽我不知道的驚喜？”
夏油傑吐了口氣，沒想到五條悟居然在這種時候發問，還真是難堪。
在這之前他剛想著，要用全新的心態告訴悟，要用強硬的態度告訴他自己是不會留下的。
可到了這個時候，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。
見夏油傑不回答，五條悟就知道他還瞞了不少事情。
按理來說，這種情況他早已心知肚明。
不管是從現狀來看，還是從夏油傑的只言片語中，都能判斷得出，夏油傑一個人經歷了許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。
但只要他們是摯友，這些都沒什麽好擔心的。
五條悟只擔心發生了這麽多事情，傑依舊堅持要走，依舊堅持英靈不能幹涉活人的生活的理念。
這樣的氣氛下，一言不發的夏油傑讓五條悟莫名氣惱，他的神色一下子收斂了起來，雖然此刻的他看起來像冰山，實際上就如同火山，下一秒就能火山噴發。
於是五條悟表達了自己的不滿，他直接站了起來。
夏油傑額頭本來就被汗水沾濕了，五條悟這麽突如其來的動作，更讓他十分不適。
他將吃痛的幾聲咽回喉嚨裏，狠狠抓了一下，同時也聽到了五條悟疼痛地叫喚了一句。
“哇傑真用力，我現在可沒用無下限。”五條悟吱哇亂叫道。
夏油傑：“……我當然知道你沒用無下限。”
五條悟用沒用，他能感受不出來嗎？
不過等他註意到的時候，發現他居然背靠著落地玻璃窗，還能看見身後的依舊絢爛的霓虹燈。
這下他出的汗更多了，發絲之間全都是汗。
就算是這樣，直到最後夏油傑也沒再多說幾個字。
霓虹燈慢慢暗淡，最後天空大地迎來了朝陽，新的一天到來了。
沒有窗簾遮攔的落地窗的壞處就體現出來，夏油傑是被早上的太陽給照醒的。
他用手捂著眼睛企圖想要阻擋光線，但沒有窗簾遮掩的落地窗不會給他這個機會，刺眼陽光遍布整個房間。
“幾點了？”夏油傑閉著眼睛伸手摸手機，不過手機沒摸到，摸到了個人。
“才七點，傑再睡會。”五條悟抓著夏油傑的手，嘟囔著喊。
以前五條悟也是能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，現在看起來完全不一樣了。
夏油傑本來想摸著起身，先去關了窗簾再繼續睡，沒想到五條悟拉著他不放。
無奈之下夏油傑只能擡手召喚了一只咒靈，讓咒靈拉上窗簾。
深黑的窗簾擋住了刺眼的陽光，讓夏油傑很快又睡了下去。
再次醒來的時候，不僅光線沒那麽刺眼，就連意識也清醒了很多。
身旁的人已經不見了，夏油傑聽到浴室裏有聲音，五條悟大概在裏面洗漱。
夏油傑起身，感覺身上沒什麽不適的，就是出了不少汗還覺得身上黏糊糊的。
他撿起掉在床下地板上的手機看了看，發現居然已經中午十二點了。
夏油傑：……
怪不得感覺睡得很滿足，原來睡了這麽久。
再感知一□□內的魔力，嗯，補滿了。
怎會補不滿，以悟那個體力再加上反轉術式，幾乎就沒停過。
夏油傑忍不住扶額，就知道事情果然超出了他的預期。
悟的態度，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樣。
希望不是自己弄錯了。
“傑，醒了？”
五條悟赤腳從浴室裏走了出來，身上用浴巾蓋著，走到了衣櫃旁拿衣服。
他這一個轉身，讓夏油傑一眼看見了他背上的傷口。
夏油傑：……
“悟，你不是會用反轉術式嗎？”
五條悟還沒換上衣服，先把眼罩給戴上，聽夏油傑問話扭頭說：“你說這個啊？”
“我特意留著的，讓傑看清楚你都對我做了什麽。”
夏油傑無言，真幼稚。
五條悟當著他的面拿下浴巾換上黑色T恤，穿上高專制服，又回歸到咒高老師的模樣，並且給夏油傑丟來相同款式的制服。
“公寓裏沒準備傑的衣服，先穿我的吧。”
夏油傑拿著屬於五條悟的咒高教師制服心想，沒想到還是有一天穿上了這套衣服。
之前還想著穿上五條悟的制服會嚇到別人，所以拒絕了他的次邀請。
誰都沒有預料得到事情會發展地這麽快，他都成了咒高老師，有了自己的教師制服，這要是剛回來的他也無法想象得到吧？
這一次夏油傑不再抗拒，拿著衣服進入了浴室。
洗漱一番過後，夏油傑在鏡子裏整理著自己的穿著。
別看體型上他跟五條悟相差不大，等穿衣服的時候還是能體會到一些差距的。
好在只是稍微有點不適，他也是暫時借助五條悟的衣服穿一穿。
夏油傑咬著發圈，將頭發梳成了馬尾，再扭一下扭成丸子頭，這樣就搞定了。
“傑好了嗎？”
“好了，馬上就來。”
兩人坐電梯下了樓，也許是兩個大男人穿著相同樣式的衣服，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註意，特別是公寓管理員。
出了樓，五條悟指著不遠處的便利店說：“去買點吃的？”
夏油傑不置可否，兩人並排走進了過去。
挑選了幾樣吃的，最後是五條悟去排隊付款，夏油傑站在門口等著他。
只是等著等著，夏油傑聽到身後貨架傳來細小又激動的討論聲。
“是他，就是他！那個樣貌就算是換了衣服我也能認出來，就是不知道摘了眼罩是什麽樣子，但絕對帥呆了！”
“這就是你說的，昨天大半夜來我們店買那個東西的男人？”
“對！買了一整盒呢！”
“他中午才來買飯團，那是不是……”
“別想了！你看起來快要暈倒了！”
“他要出去了，快看看他是跟誰一起來的，也不知道是怎樣一對情侶。”
夏油傑聽著她們激動的對話，不動聲色地往門外走了幾步，走到她們看不見的地方。
五條悟註定不會讓他如願，他六眼很快就鎖定了夏油傑的位置。
“傑，不是說在門口等我的嗎？”
五條悟快步走上來，夏油傑不知道他有沒有註意到從便利店門口探出來的兩個人，但這句話也絕對引人註意，大概率是被人聽到了的。
夏油傑：……
計劃失敗。
沒什麽，不過是被人圍觀一下罷了。
他早該知道的，這附近只有這一家便利店，就是會遇見這樣的情況。
夏油傑擡頭，接過五條悟遞給他的飯團。
五條悟：“我已經打電話，讓伊地知來接我們回高專，他應該馬上就到了。”
剛說起伊地知，五條悟的手機就響了。
“是伊地知。”五條悟低頭看了一眼，便接通電話。
也不知道伊地知跟他說了什麽，夏油傑親眼看見五條悟的神色逐漸變得凝重，低聲說：“知道了，過來接我。”
等他掛斷電話，夏油傑望過去詢問：“怎麽？出事了？”
五條悟輕哼一聲：“確實出事了，還是總監會那群大人物最怕的大事。”
伊地知趕來得非常及時，才五分鐘不到就出現在兩人面前。
車上，他跟五條悟和夏油傑講述這次突發事件的詳情。
“出現了一只還不知道怎麽誕生的特級咒靈，就跟有人特意制作特級咒靈一樣，我們暫時分析不出這只特級咒靈誕生於人類的什麽負面情緒，而且更為不妙的是這只特級咒靈暴走了。”
咒靈最開始出現的地方是一個偏僻的小河道，河道早已幹枯，附近僅有兩三戶人家和商店。
這些人家和商店全都遭遇了咒靈襲擊，全部喪生。
是前來上班的商店員工發現並且報警，警方那邊判斷是咒靈造成的，立馬移交給了高專。
夏油傑：“不可能是無慘，無慘已經被我解決掉了。”
當然，他明白伊地知強調的是這個咒靈像是突然冒出來的，既不像是人類負面情緒產生的咒靈，也不像是假想咒靈。
“現在有什麽線索。”五條悟問。
伊地知：“暫時不清楚，已經讓虎杖同學他們先去調查情況，但事關特級咒靈，還得需要五條先生來處理。”
五條悟：“行，就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。”
等到了現場，他們才發現這一片都被警察封鎖了起來，其餘普通人不能隨意出入。
也不奇怪，出了這麽大的事情，再讓普通人冒入就是親手送他們去死。
警方看見伊地知的車很快就放行了，車子一直行駛到附近的商店不遠處，停了下來。
伊地知解釋：“這就是第一個被發現的襲擊現場。”
都不用五條悟和夏油傑往裏面走，他們下車就已經看見了商店門口的血跡，想必裏面場景更加血腥。
“啊，五條老師，夏油老師。”
等兩個人一前一後從商店裏走出來，發現虎杖悠仁他們四個也到了，身後跟著另一名金色短發的輔助監督。
“老師是從學校趕過來的嗎？今天居然沒在食堂看見你們。”
來之前他還好奇來著，為什麽要讓他們先來現場勘探情況，不是說五條老師能處理嗎？他們又去哪裏了。
經他一問，夏油傑忍不住摸了摸脖子，那一瞬間身體閃過了昨天晚上經歷的所有遭遇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。
“沒有哦。”五條悟大方嬉笑道，“聚會結束後老師就去過自己的私生活了，畢竟老師已經是成年人了嘛，你們這些小屁孩就沒必要聽了。”
“欸？欸？是嗎？”
虎杖悠仁摸著後腦勺，看了看五條悟，再看了看眼神看向別的地方的夏油傑，似乎明白了什麽。
不過這樣也很好不是嗎？以前五條老師都是一個人，現在五條老師找回了他的摯友，肉眼可見的高興了起來。
在他說完以後，夏油傑連忙岔開了話題：“所以你們找到什麽線索了嗎？”
事實上，他們還真的有些發現。
虎杖悠仁他們帶著五條悟夏油傑來到了八十八橋，從橋上往下看，能看見下面幹枯的河道。
“八十八橋，聽說這個地方是有名的靈異地點自殺聖地，很多試膽的年輕人會到這裏來蹦極，我們本來懷疑咒靈跟靈異地點有關，但也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殘穢。”
五條悟摸著下巴：“嗯？沒有嗎？”
為什麽在他眼中，河道上遍布著黑色的泥液，那是比負面情緒還要濃縮好幾倍的咒力，看著就不太正常的樣子。
剛介紹完的伏黑惠就被打了臉。
“難道說，老師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？”
“六眼果然厲害。”
“老師發現了什麽？”
五條悟跨步，輕輕松松從橋面站到了圍欄上，低頭看著說：“發現了什麽？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
驚！學生們就這麽看他隨隨便便就站到了圍欄上，然後整個人自由落體掉了下去。
雖然知道五條老師實力強悍，這麽點高度難不到他，但親眼看到還是跟聽到的不一樣。
“老師就這麽下去了？那我們怎麽辦？”虎杖悠仁回頭問。
很快他發現，不僅是五條悟先走一步，就連夏油傑也召喚出了粉蝠鱝，從他們上空穿過。
夏油傑跟他們揮了揮手，笑瞇瞇：“我看見那邊有條路可以下去，你們可以走那邊，我們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“啊，老師們都作弊！”
虎杖悠仁喊了一句，最後也只能垂頭喪氣地順著夏油傑指的方向走去。
五條悟先夏油傑一步來到橋底，腳落在幹枯的河道上，河道裏已經沒有一點水流，然後他發現，黑色一樣像泥巴一樣的黏液並不是實際存在的，而是像咒力殘穢一樣，殘留在河道上。
這是什麽東西？
“發現了什麽？”
夏油傑從粉蝠鱝上跳了下來，看見眼前的一幕，眉眼一挑。
五條悟馬上就發現了他不一般的神色：“傑，你知道這是什麽？”
夏油傑真知道。
得來全不費工夫，他正想要找此世之惡的蹤跡，沒想到就在這裏看見了它。
事關特級咒靈，夏油傑沒想過隱瞞，把此世之惡的情報全部說了出來。
“此世之惡？從理論上來講他就是被全世界所有人類詛咒的人，匯集了所有人類的罪惡，怪不得咒力殘留如此濃厚。”
五條悟擡頭，往前走了幾步。
“傑，這裏有結界的痕跡，你來看一下。”
夏油傑跟著走了上去，看見了五條悟所指的位置。
“確實是痕跡，看樣子是只要完成條件就能進入結界，不過不用那麽麻煩。”
夏油傑運用咒力，迅速尋找到了結界的邊緣，伸手將整個結界給拉了出來。
結界就這麽出現在了兩人面前，五條悟跟夏油傑對視一眼，兩個人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圖。
兩人邁腳踏了進去，眼前瞬間變化了景色。
虎杖悠仁他們來晚了一步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走進了結界之中。
“啊！等等我們！”
虎杖悠仁奔跑著大喊，顯然五條悟和夏油傑完全沒有聽見他的聲音，毫不留情地撇下了幾個人。
虎杖悠仁看著結界有些猶豫：“我們也要跟著進去嗎？”
伏黑惠道：“最好不要，還不知道特級咒靈在不在裏面，我們還是別進去拖後腿比較好。”
跟上來的新田明也連忙勸阻：“他們兩個肯定沒問題的，我們還能待在外面望風，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也好隨機應變。”
也是，如果真是特級咒靈的話，五條老師和夏油老師都能解決，反而是他們幾個一不小心就會波及。
虎杖悠仁撐著下巴坐在河對岸：“好吧，我們在外面望風。”
結果他們還沒等多久，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從結界裏走了出來。
“欸？這麽快嗎？我才剛坐下沒多久呢，老師你們就搞定了？”
虎杖悠仁剛想吹一波彩虹屁，就聽五條悟擺手道：“我們來晚了，裏面什麽也沒有。”
夏油傑：“不過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，你們想聽哪一個？”
虎杖悠仁跟同期們對視一眼，他們怎麽不知道夏油傑也喜歡這種故弄玄虛逗弄人的方法？
最後還是伏黑惠抽搐嘴角說：“先聽好消息吧。”
“好消息是，這個特級咒靈並不是因為靈異或者非咒術師的假想形成的，甚至可以說，是先有了咒靈才有了類似的靈異事件。”
虎杖悠仁有點聽不懂，思考了一下。
這是好消息嗎？
不用他們問，五條悟說出了那個壞消息：“壞消息是，咒靈的出現是因為兩面宿儺的手指。”
那一瞬間，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虎杖悠仁身上。
虎杖悠仁指著自己問：“跟我有關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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